8月14日世界“慰安婦”紀念日，一部記錄中國幸存“慰安婦”的紀錄片《二十二》公映。這樣一部小眾的紀錄片，在上映首日以1.5%的排片率拿下395萬元票房，上座率高達32.1%，甚至超過了當(dāng)日票房冠軍《戰(zhàn)狼2》16.7%的上座率。上映3天，截至昨晚8時，《二十二》總票房超過4000萬元，以24.3%的上座率超過同檔期院線電影。

作為一部從找投資到上映經(jīng)歷了重重困難的紀錄片，《二十二》的票房成績讓人驚喜。導(dǎo)演郭柯表示，影片票房如果能有盈利，將全部捐給上海師范大學(xué)中國“慰安婦”問題研究中心。

記錄日常，避揭老人傷疤

2012年起，青年導(dǎo)演郭柯開始關(guān)注“慰安婦”受害者。當(dāng)時他從媒體上得知廣西老人韋紹蘭的故事——老人生于1920年，有一個在“慰安所”懷上的混血兒子，因為身份問題，兒子終身未娶。當(dāng)時，國內(nèi)的“慰安婦”幸存者還有32人，郭柯拍攝了一部43分鐘的紀錄短片《三十二》。

2014年，郭柯決定將所有幸存者的故事都搬上銀幕，他知道，這是一部和時間賽跑的影片，如果再不行動，將永遠沒有機會。不斷有老人陸續(xù)去世，片名最終也由《三十二》變?yōu)榱恕抖?。片中記錄了山西、廣西、海南、武漢等地共22名“慰安婦”幸存者，她們的平均年齡超過90歲。開拍過程中，有一位老人去世，葬禮一幕被放在了影片開頭。等到上映時，22個名字里有14個加上了黑框，就在上映前兩天，又有一位老人去世了。

這不是一部販賣苦難的紀錄片，不刻意揭開傷疤，不煽情也不濫情。面對鏡頭，很多老人并不愿意回憶過去，“不想說了，說了心里難受”。導(dǎo)演將鏡頭轉(zhuǎn)向了老人的日常生活，片子平淡得有些“無聊”，沒有配樂，沒有旁白，沒有用歷史資料，只有簡單的文字鋪墊。郭柯堅持這樣的拍攝原則：“如果她們是我奶奶，我會要求她們回答這些血淋淋的問題嗎？”

細節(jié)處窺見歷史給她們的印記

《二十二》是非常反套路的。但你還是會通過許多細節(jié)（很多都和“慰安婦”無關(guān)）看到歷史留在這些老人身上的印記，還有她們眼下生活的狀態(tài)。

比如目前有記載的唯一一名由被俘戰(zhàn)士變成“慰安婦”的老人林愛蘭，她一開口就講打鬼子的經(jīng)歷，瞪雙眼，還比畫手勢。因為雙腿早被日本人打壞，她每天從屋里到屋外曬太陽，傍晚再回屋，都要把身體的力量全壓在一個粉色的塑料凳上；她在床頭藏小刀，有人解讀為“她做夢都在殺鬼子”，但其實她只是在防賊。

看完片下來，會覺得雖然她們有過不平凡的特殊經(jīng)歷，但如今，她們都過著平凡的晚年生活。

明星助力，排片率帶動票房

2014年，《三十二》拍完后，計劃拍攝《二十二》的郭柯找不到投資，他在朋友圈中留言：“我一定會讓《二十二》按要求的配置組建好并準(zhǔn)時開機，沒有任何人和事能阻止我！”“我媽剛才打電話給我，說可以把老家的房子賣了來支持《二十二》的拍攝……”看到這些留言，演員張歆藝伸出了援手，曾和郭柯有過合作但并無深交的她借給郭柯100萬元，對他說：“快去拍吧，不然老人就不在了。”隨后兩個多月，郭柯走了5個省29個地區(qū)完成了拍攝。

2015年10月，《二十二》拿到了公映許可證。由于缺乏發(fā)行資金，只能在電影節(jié)和部分院線點映。最后，影片通過32099人次眾籌到了100萬元，除去電影后期制作費用20萬元，剩余的80萬元成了所有的宣傳資金。3萬多眾籌人員的姓名匯成了一條長長的名單在片尾播出。

14日《二十二》全國公映。馮小剛在微博上發(fā)了一條張歆藝拜托他幫忙為《二十二》宣傳的短信，隨后，徐崢、舒淇、袁弘、何炅等多位明星都轉(zhuǎn)發(fā)了該微博，為影片吆喝。在微信朋友圈也有多篇關(guān)于影片的帖子熱傳，不少平常極少關(guān)注紀錄片的觀眾也買票走進了電影院。記者在購票平臺上發(fā)現(xiàn)，該片在廣州市區(qū)電影院的多個場次，只剩下前兩排的座位。 

近日，累積票房超過了4000萬元，排片率還會有上升空間。